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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追忆人生如航(1)

清明追忆人生如航(1)作者:王永恒:在缅怀先人中,让我们更懂生命(图片来源:资料图)在我看来每一个完成了终极使命的家庭,都如同一艘已驶过社会海洋的无形航船,当年的年轻

 

在缅怀先人中,让我们更懂生命(图片来源:资料图)

在我看来每一个完成了终极使命的家庭,都如同一艘已驶过社会海洋的无形航船,当年的年轻夫妇恰似身兼多职角色互换的船长和舵手。鸣笛起锚初临风浪时船上仅有船长和舵手,面对惊涛骇浪抑或风平浪静的航程,二位长老遵循着“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世间法,同舟共济地驶过了万水千山。一路的寒热温凉,酸苦甘辛只有亲历者才能刻骨铭心。

通常早期航程船上发生的最为神奇的事件,是萌出了种子长老(们)。在先辈的关爱指引下,种子(们)不断成长、共同经历、逐渐成熟。在这艘母船上,长老指导种子(们)各自依法设计,建造出了属于种子(们)自己,后来终于下水起航,开足马力很快走在了前面的新航船。我想象现在的永恒就如同当下时空里的舵手,在贤妻的参议陪伴下,正驾驶着自己的航船行驶在自己选定的航线上。

每当皓月当空雾海迷茫时,我总会情不自禁地回望那艘曾经萌出自己,一路搭载缓慢相随,如今确已永难追寻的“吉斌杰号母船”,感悟到上天安排每艘航船永恒航程的全部意义,就在这前赴后继、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进程中;总觉得终生感激不尽的首当是父母对自己的养育和陪护之恩!

我的父亲王吉,又名王庆祥(1915—2003)是山东省沂南县人;我的母亲尉斌杰(1925—2013)是山东省莱阳县人。上世纪三十年代末和四十年代中叶,迫于生存也许是起于觉悟,二老分别在自己的家乡走上了革命之路。父亲是兵荒马乱年代灾难家庭寡母的唯一儿子;母亲也是寡母家里的老二,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

岁月如歌,我的二老在共同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的时空洗礼完存后,老天让驻军山东莱阳已是独身的部队首长王吉,与城东关村的乡村女教师尉斌杰相识了。据说是在父亲经过了多方努力后,才让最初的有缘变成了最终的相爱。经组织上批准,在城东关外祖母尉王氏家的东厢房里,父亲迎娶了他的新娘尉斌杰老师,从而使二姐,三哥,永恒和五弟四条生命的诞生有了机会和基础。

据说二老婚后的生活还算平静美好。二姐萌出后不久,父亲接到命令要调往省军区后勤某部继续为国效力,很快二老携女举家迁至省府济南,在省军区八一礼堂附近安下了营盘。作为随军家属又因为曾经是乡村教师,母亲被安排在离家较远的某小学任教,从那时直到五十年代末我们家里又萌出了三哥和永恒。与全国人民一道,二老和两个寡母老人及其连亲们,都经历了那一系列令人哀叹的政治动荡和糟糕的经济起伏直至探底,特别是后来出现的“三面红旗”及其愚痴疯狂的细节,让晚年的二老每当受我们诱使偶尔提起时,还会余悸不绝叹声不断。母亲说那时最让人透不过气的是极度匮乏的物资供应和必须遵守的上级命令。按照相关规定,部队家属言行上必须绝对与政府保持高度一致,即使家里眼看揭不开锅了,外表也要从容镇定,显现出生活一切正常的样子。不得已又不敢告诉父亲,母亲冒着巨大风险暗地里一次次从老家搞来劣质粗粮、包括橡子面甚至是某种干树叶,才让我们一家凑扶着度过了那几年可怕的饥荒。母亲说,那年月她因营养不良经常浮肿,即使喘息头晕全身无力还要咬着牙步行去上班,几次差点晕倒在上班的路上。母亲还提到由于她的奶水严重不足,当我们几个孩子还在襁褓时,已经不再年轻的父亲担起了奶妈的责任,一连几年不论春夏秋冬,父亲牺牲了他的全部工间操时间,一路小跑为的是回家让他的儿女们能够及时享用温暖的奶水和清洁的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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